《內經(jīng)》痿論與痹論、風論,分為三篇,病原不同,治法亦異。方書多雜見于風痹論中,將經(jīng)文混淆,后學迷離莫辨。按四體縱馳曰痿(經(jīng)曰∶肺熱葉焦,則皮毛虛竭急薄,著則生痿 。又曰∶帶脈不引,故足不用。經(jīng)之所言者,止痿于足耳,而分筋、肉、骨、脈痿。道人治之而愈者,則不止于足,而有頭痿、腰痿、手痿、一身俱痿。其論形體枯澤,亦與經(jīng)論稍有差池,而其治法,仍不外乎經(jīng)義quanxiangyun.cn/wsj/,不過于潤燥活血隊中,少加桂為之向導。篇中所論,以所見言),與風相近而實相遠,不仁不用,究非瘓非癱(《正字通》∶“癱瘓,四體麻痹,筋脈拘急!卑粗T醫(yī)書,發(fā)于左為癱,發(fā)于右為瘓,男多發(fā)左,女多發(fā)右),不痛不腫,實非螈非(筋急而縮為螈,筋馳而緩為 ,伸縮不己為螈 。按∶ ,馳之 ,外見風癥)。有即發(fā)即愈者,有歷一二日方愈而復發(fā)者,有周年半載而不愈者。語言依然爽朗,神氣依然清明,飲食形體依然不變不減,令醫(yī)有莫知所適從者?急静菟ⅲ黃柏、蒼術為治痿之要藥,醫(yī)多不解,不敢輕用,而以為脾主四肢,純以補脾溫脾之品治之,致痿成終身者比比矣。間亦有幸用而獲效者,第知病之愈而不知病之所以愈,盍讀《內經(jīng)》而恍然焉。經(jīng)曰∶“治痿獨取陽明”。陽明主潤宗筋,為濕熱所傷,宗筋不潤,弛而不能束骨,發(fā)而為痿。蒼術陡健陽明經(jīng),黃柏清熱而堅骨,藥到病除,而后嘆古人quanxiangyun.cn/rencai/,名為二妙,實有妙不可言者。夫病源不清,見其方而不敢用其藥;病源既清,推其類可以盡其余。麥冬能治痿者(經(jīng)驗方∶麥冬,粳米煮粥),濕熱蒸肺,肺葉焦而難以宣布,干地能治痿者經(jīng)驗方∶干地黃四兩,黃柏一兩,知母一兩,肉桂一錢,煉蜜為丸,濕熱傷血,血脈涸而不能養(yǎng)筋。本草所注,可以清熱而涼血者,皆可以治痿也。病自我識,方自我立(書傳古方,為后人之法程。明君臣之義,補瀉之理,非謂即以其方治病,南北之水土不同,古今之時勢不同,年齒之老幼不同,冬夏之寒燠不同,賦稟之濃薄不同,氣質之清濁不同,境遇之順逆不同,是在為醫(yī)者運用之妙,存乎一心,有是癥必有是方)即不用黃柏、蒼術可,即倍黃柏、蒼術亦可。其或兼風、兼痹、兼虛,雜用治風、治痹、補虛,有何不可?至于脈,置之勿論可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