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、曾經(jīng)有一位婦女,生孩后十幾天,開始大喘大汗,身上發(fā)熱,同時咳嗽,家人都很著急,因為這產(chǎn)婦身子本來就虛了,再這么折騰,能行嗎?
于是趕快請來醫(yī)生,醫(yī)生一看,剛生完孩子?得,這是虛的啊,于是就開了黃芪、熟地、白芍等氣血.html" target="_blank" >補氣血之藥,結(jié)果呢?汗越出越多了。這個時候,有人把張錫純給請來了。張錫純來了一診斷,好嘛,這脈搏跳動得非?欤眢w非常弱,張錫純認為,如果從脈證來看,這個人似乎沒法兒搶救了。
怎么辦呢?張錫純馬上讓患者家屬買了山藥,每天用六兩,大約是三百克,熬水,慢慢的喝,喝沒有了以后,添水再熬,總之要求是一天所用的水量都從這里取,就喝這山藥水。
大家當時都將信將疑,覺得就這么個山藥,能行嗎?
于是患者就開始喝這個山藥水。
結(jié)果是:“三日后諸病皆愈”,就三天,這么嚴重的病,就全好了。
為什么山藥會有如此好的治療效果呢?山藥補肺、補脾,不但正氣可以補足,還可以止咳。所以,千萬不要等閑視之啊。
2、有一位婦女,三十多了,患了腹瀉。一般腹瀉不至于有多可怕,但是如果這個腹瀉持續(xù)的時間長達幾個月,那么擱誰都受不了,身體多強壯的人都架不住這么個瀉法。
這家人也請了很多醫(yī)生,是“百藥不效”,結(jié)果,這婦女就開始“病勢垂危”了。
這位婦女的婆家趕快就托人送信給她娘家人,說趕快來人看看吧。她娘家人一聽就急了,這位婦女的父親立刻要動身去看望自己的女兒。但是在臨行前,老頭一想,不行,我就這么去了,也幫不上什么忙。吭趺崔k呢?他靈機一動,想到了張錫純,于是就跑來問張錫純,怎么辦?
張錫純想了想,告訴他,這樣吧,你去以后,就用這個山藥,藥店里面的那個炒山藥不行,要生山藥(藥店里有生山藥和炒山藥兩個品種),把它軋細,然后煮粥服用,每天服用三次。
兩天以后,這個婦女的腹瀉就停止了,再喝了幾天山藥粥,身體就開始恢復健康了。
石膏性涼,味辛甘,能治高燒不退、邪熱郁肺、胃火熾盛,更能散肌表之熱。張錫純認為,凡外感實熱者,放膽使用石膏直勝金丹。但是,長期以來,醫(yī)者對石膏多有誤解,認為石膏性大寒,而宜鍛用之。石膏若鍛用,其宣散之性就會變?yōu)槭諗。若用煅石膏治療外感有實熱者,會將其痰火斂住,使其凝結(jié)不散,用到一兩就足以傷人,是變金丹為鴆毒也。等到用煅石膏壞事之后,人們不知其咎在煅而不在石膏,轉(zhuǎn)過來又說石膏性猛烈足以傷人。于是一唱百和,視用石膏為危途,即使有放膽用之者,亦不過用7~8錢而已。
夫石膏之質(zhì)甚重,7~8錢不過一大撮耳。以微寒之藥一大撮,欲滅寒溫燎原之熱,又何能有大效?是以,愚用生石膏治外感實熱,輕癥也必用至兩許。若實熱熾盛,又常用至4~5兩,或7~8兩,或單用,或與它藥同用,必煎湯3~4茶杯,分4~5次徐徐溫飲下,退熱不必盡劑。
蓋石膏生用治外感實熱,斷無傷人之理,且放膽用之,亦斷無不退熱之理。若是實熱兼脈虛者,用人參佐石膏也必能退熱。藥房里扎細之石膏多系煅者,即使抓藥者方中明開的是生石膏,也常用煅者充之。故凡用生石膏者,宜買整塊明亮者,自監(jiān)視扎細。
若購來之藥難辨煅與不煅,待將藥煎成,石膏凝結(jié)藥壺之底,傾之不出者,必是煅石膏,其藥湯斷不可服。附案(1)愚長子蔭潮七歲時,患感冒風寒,四五日間身大熱,舌苔黃而帶黑。孺子嫌藥苦,強與之,嘔吐不止。遂單用生石膏兩許,煎取清湯,分三次溫服下,病稍愈。
又煎生石膏2兩,亦徐徐溫飲下,病又見愈。又煎生石膏3兩,徐徐飲下如前,病遂痊愈。夫七歲孺子,約一晝夜間共用生石膏6兩,病愈后飲食有加,毫無寒中之弊,則石膏果大寒乎?此系愚初用石膏也。
附案(2)沈陽縣尹朱靄亭夫人,年過五十,與戊午季秋得溫病甚劇。先請東醫(yī)治療,所服不知何藥,外用冰囊以解其熱。數(shù)日后熱益盛,昏昏似睡,大聲呼之也無知覺,其脈洪實搏指。愚使其將冰囊撤去,用生石膏細末4兩,粳米8錢,煎取清汁4茶杯,約歷10點鐘,病人將藥服盡,豁然頓醒。靄亭甚喜,命其公子良佐從愚學醫(yī)。
附案(3)石膏之性又善清氳疹之熱。奉天友人朱貢九之哲嗣文治五歲,與庚申立夏后,周身壯熱,出疹甚稠密,脈象洪數(shù),舌苔白厚。知其出疹患溫熱也,欲用涼藥清解之,因其素有心下作痛之病,出疹后貪食鮮果,前一日猶覺疼,又不敢投以重劑,遂勉強用生石膏、玄參各6錢,薄荷葉、蟬蛻各1錢,連翹2錢,晚間服藥,至翌日午后視之,氣息甚粗,鼻翹煽動,咽喉作痛,且自鼻中出血少許,大有煩躁不安之象。愚不得已,重用生石膏3兩,玄參、麥冬各6錢,仍少佐以薄荷、連翹諸藥,使煎湯三茶盅,分三次溫服下。至翌日視之,則諸癥皆輕減矣。
然余熱猶熾,其大便雖行一次,仍系燥糞,其心中猶發(fā)熱,脈仍有力。遂于清解藥中仍加生石膏1兩,連服2劑,壯熱始退,繼用涼潤清毒之藥調(diào)之痊愈。
附案(4)石膏之性又善清咽喉之熱。滄州友人董壽山,年30余,初次感冒發(fā)頤,數(shù)日頜下頸項皆腫,延至膺胸,復漸腫而下。其牙關(guān)緊閉,唯自牙縫可進稀湯,而咽喉腫痛,又艱于下咽。請醫(yī)調(diào)治,服清火解毒之藥數(shù)劑,重熱轉(zhuǎn)增。
時當中秋節(jié)后,淋雨不止,因病熱危急,冒雨驅(qū)車30里迎愚診治。見其頜下連項,臃腫異常,狀類時毒熱,色甚紅,純是一團火毒之氣,下腫已至心口,自牙縫中進水半口,比以手掩口,十分努力方能下咽。且痰涎壅至胸中,上至咽喉,并無容水之處,進水少許,必換出痰涎一口。且覺有氣上沖,時作呃逆,連連不止。診其脈洪滑而長,重按有力,兼有數(shù)象。
愚日:“此病俗所稱蛤蟆氳是也,毒盛熾熱,盤踞陽明之府,若火之燎原,必重用生石膏清之,乃可緩其毒熱之勢!睆那搬t(yī)者再做,謂曾用生石膏1兩,毫無功效。愚日:“石膏乃微寒之藥,《本經(jīng)》原有明文,如此熱度,僅用兩許何能見效?”遂用生石膏4兩,金錢重樓、清半夏各3錢,連翹、蟬蛻各1錢,煎服后,覺藥停胸間不下,其熱與腫似有益增之勢,知其癥兼結(jié)胸,火熱無下行之路,故益上沖也。
幸藥房即在本村,復急取生石膏4兩、生赭石3兩,又煎湯徐徐溫飲下,仍覺停于胸間。又急取生赭石3兩、蔞仁2兩、芒硝8錢,又煎湯飲下,胸間仍不開通。此時咽喉益腫,再飲水亦不能下,病家惶恐無措。
愚曉之日:“我所以急急連次用藥者,正為此病腫勢浸增,恐稍遲緩,則藥不能進,今其胸既貯存如許多藥,斷無不下行之理,藥下行則結(jié)開通便,毒火隨之下降,而上焦之腫勢必消矣。”時當晚上10點鐘,至夜半藥力下行,黎明下燥糞數(shù)枚,上焦腫勢覺輕,水漿可進。晨飯時牙關(guān)已微開,服藥湯一碗。午后腫勢又漸增,撫其胸熱猶烙手,脈仍洪實。
意其燥結(jié)必未盡下,遂投以大黃6錢,芒硝5錢,又下燥糞兼溏糞,病遂大愈。而腫處之硬者仍不甚消,胸間撫之憂熱,脈象亦猶有余熱。又用生石膏3兩,金銀花、連翹各數(shù)錢,煎湯一劑,三日痊愈。
附案(5)石膏之性又善清頭面之熱。愚在德州時,一軍士年二十余,得瘟疫,三四日間頭面悉腫,其腫處皮膚內(nèi)含黃水。破后且潰爛,身上間有斑點。聞人言此病為大頭瘟,其潰爛之狀又似瓜瓤瘟,最不易治。懼甚,求為診視。其脈洪滑而長,舌苔白而微黃,問其心中,唯覺煩熱,嗜食涼物。
遂曉之日:“此癥不難治,頭面之腫爛,周身之斑點,無非熱毒入胃,而隨胃氣外現(xiàn)之象,能放膽服生石膏可保痊愈。”遂投以拙擬清盂湯(一個荷葉周遭邊,生石膏1兩,羚羊角2錢,知母6錢,蟬蛻、僵蠶、金錢重樓、粉甘草各錢半),方中石膏改用3兩,知母改用8兩,煎湯一大碗,分數(shù)次溫飲下,一劑病愈強半,翌日于方中減去荷葉、蟬蛻、又服一劑,痊愈。